第22章 诊治(一)
此时，观察了梁蓁蓁许久的张远林上前一步，问道：“敢问姑娘，以前可曾治疗过背疽病？”“没有。”梁蓁蓁转身面对张远林，微微一躬身，坦然道。
周围的人立刻议论起来。
“都没有治疗过，还大言不惭地说能治！”
“果然是骗子！不能信她！”
“就是！信她就是害了刘掌柜！”
张远林皱了皱眉：“那姑娘可了解背疽病？缘何如此肯定可以治疗背疽病？”
梁蓁蓁在心中默叹，想她前世每次出诊，挂号都得提前几个月预约，各界大佬更是想尽办法托人找她，只为能得到她的一个诊断结果。可现在，一个小小的背疽病，她想治疗还备受怀疑，唉！
梁蓁蓁耐心解释道：“背疽是阴症发于阳，多因外感风热、火毒，湿热蕴结，七情郁结，脏腑蕴热而发，故而治疗时，初期消而散之，中期托里消毒，后期补虚敛疮。”
张远林抚了抚胡子，点头道：“嗯，这个方法没错，但仅凭这些，不足以治愈刘掌柜的病。”
梁蓁蓁试探问道：“刘掌柜的毒疮脓肿是否已经破溃，脓液流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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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远林惋惜道：“是的，脏腑已经溃烂，虽有神仙药，亦无可奈何！唉！”
梁蓁蓁明白了，这个时代没有x光，不可以检查内脏器官，所以大夫在看到毒疮破后，肉腐烂发黑，便以为是内脏坏掉的症状。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认知，治疗上就有了偏差。
梁蓁蓁含蓄说道：“我无意中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一个方子，针对毒疮破溃后的背疽有奇效，不知可否让我一试？”
张远林审视了梁蓁蓁一会，又问：“不知姑娘师承何人？”
还未等梁蓁蓁回答，身后张翠莹就抢先说道：“我们家蓁蓁的师父是梁家村的刘松言刘大夫。”
张翠莹虽不知梁蓁蓁是否懂得治疗背疽病，但能得到刘大夫的青睐收为弟子，想必是懂医术的。既然有办法就得试一试，为什么这些人总是阻挠呢？她很不解。
梁蓁蓁淡淡一笑：“我师父的确是刘松言，但治疗背疽病的方子是我从古书上看来，并非师父所授。”
她本不想说出师父的，可被青嫂子抢先说了出来，那她还是需要解释一下，她知道师父在附近地方名气不小，但她不想打着师父的旗号行事，若治好尚可，万一有什么意外，岂不是让师父担了污名？
张远林听后倒是爽朗一笑：“原来是刘老哥的徒弟！多年前我就劝他收个徒弟，他不予理会，如今倒是想通了！”
继而他又说：“刘老哥最讲医德，既然他肯收你为徒，最起码品性是不会差的。我只问你，对于背疽病，你能医好的把握有几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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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蓁蓁想了一下，说：“在没有看到刘掌柜的具体情况之前，只有五成。”
其实她心里有八成把握，前世她也治疗过背疽病，还是最严重的那种，她不觉得刘掌柜的情况会严重到多么厉害的程度，不过还是谦虚一点的好。
张远林很认真地看了梁蓁蓁一眼，叹道：“真是后生可畏啊！五成，已经不少了！丫头，你若治好了背疽病，不只是挽救一条生命，这是造福万民的大功德啊！”
梁蓁蓁忙推辞：“晚辈不敢，晚辈只是谨遵师命，尽全力挽救每一条生命。”
张远林连连点头：“好！好！”继而他对着那个妇人道：“刘夫人，这个丫头的师父和我是多年故交，刘老哥的医术不在我之下。我相信刘老哥看人的眼光，所以我对这丫头的话还是有几分信任，不如先让她给刘掌柜把把脉？”
有了张远林的推荐，那个妇人自无不可，梁蓁蓁嘱咐梁如云他们在药铺等她回来，便随着妇人去了刘府。
杏林堂其他的大夫有的好奇梁蓁蓁会用什么方法治疗，有的不相信梁蓁蓁会治好背疽病，存了看戏的心思，便也都跟着去了。
一群人走后，周围人群也炸开了。
“看张大夫的态度，那姑娘还是极有可能治好刘掌柜的？”
“那可是绝症啊？这都能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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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几天我要天天去刘府守着，随时打听消息。”
“对的，对的。若真治好了，那就是神医了！”
“听说是梁家村的，离咱们这不远，以后就去找这姑娘看病。”
刘家是大户人家，府邸自然也选在最繁华的街道上。刘府距离杏林堂不远，几步就走到了。
待一群人进了刘府，在堂屋坐定，刘夫人便急忙带着梁蓁蓁去了后院。
这一路刘夫人也想明白了，她不相信老爷这么好的人，老天爷会早早把他收了去。在这关键时刻，梁蓁蓁出现了，她便坚信梁蓁蓁一定能救自家老爷，她愿意赌这一次！
等进了正屋内室，梁蓁蓁便看见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坐在床边，时不时抹着泪，双眼肿的像个核桃。
刘夫人轻轻唤了句：“瑶儿。”
被唤作瑶儿的小姑娘抬起头，马上扑过来，哭道：“娘，爹听不到瑶儿说话了！他不理我了！”
刘夫人也抹了一下泪，抱着瑶儿说：“瑶儿别哭，爹没事，娘已经找到人救你爹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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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过脸对着梁蓁蓁说：“姑娘，还未请教你芳姓大名？”
梁蓁蓁道：“我姓梁，刘夫人唤我蓁蓁便可。”
刘夫人点头：“这是小女刘若瑶，瑶儿，快给梁姑娘见礼。”
刘若瑶听话地对着梁蓁蓁屈了屈膝，眼中满含期望，问道：“姐姐，你能救我爹，对吗？”
梁蓁蓁看着小姑娘眼中的渴望，温柔地答：“让姐姐先给你爹把把脉，然后再回答你好吗？”
刘若瑶忙不迭地点头，连忙让开位置，让梁蓁蓁给爹检查。
刘掌柜趴在床上，发着高烧，人已经昏迷，脸色灰白，看起来非常不好。梁蓁蓁赶紧上前给刘掌柜把了脉，然后仔细察看了背部毒疮和已经破溃的脓肿部位。
察看结束，梁蓁蓁心里已经有了底。她又唤出了叮叮，利用系统给刘掌柜做了详细检查，最终结果和她想的一样。
梁蓁蓁长嘘一口气，幸好并没有恶化到最严重的情况，不是很棘手，好好护理的话，一个月足矣康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