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
那时，秋云秀和秋云珊就知道她们暴露了。她们这次的目的，是接近萧淮，然后偷取布防图。她们被紧密的看管，但两人从小就被训练如何做细作，自然没有气馁。而是买通了给她们送饭的一个婆子，在那婆子的帮助下，两人化装成送饭的婆子模样，潜进了萧淮的书房，偷了布防图。
但是正在她们准备把布防图送出去的时候，大乾和柔利国又忽然打起来了，而萧淮在那场战役中战死，然后她们两人就被苏丙仓以萧淮妾室的身份，送回了上京。
到了这里之后，没有人给她们发出指令，她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，就安分守己地在永宁侯府的后院待着。她们也没有想到，她们的身份会突然暴露。
第129章你亲自动手如何？
唐书仪听了萧玉宸和萧玉铭复述的口供后，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问：“那程玉泉知道她们两人是奸细吗？”
“她们两人也不知道，程玉泉知不知道她们身份。”萧玉宸道：“她们二人从到了那对老夫妻的家里后，后面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，但是她们并不知道，谁是她们自己人。”
“那她们如何传递信息呢？”唐书仪问。
萧玉宸：“说是他们到了父亲西北的宅子后不久，就在给她们提供的衣物中，发现了一张字条，上面写着拿到布防图后，放在她们所住院子西墙角，一个松动的砖下面即可。她们并不知道，给她们传递消息的人是谁。”
唐书仪眉头皱成了疙瘩，其实这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审出来啊！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又问：“她们可知道苏丙仓？”
“我问了，她们并不知道谁是苏丙仓。”萧玉宸道。
整件事似乎越来越迷惑了，唐书仪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，又问：“那么现在的关键人物是程玉泉了？是他将二人买下送给你们父亲的。”
“但是，程玉泉已经死了。”萧玉铭道：“与父亲死在同一个战场上。”
这......
唐书仪走到锦榻边坐下，招手让翠云拿纸笔过来，然后在上面写下几个名字，秋云珊、秋云秀、程玉泉、苏丙仓，萧淮，把他们之间的联系用线连起来，然后给兄妹三人看，说：
“是程玉泉把人送给了你们父亲，他知不知道秋云秀和秋云珊是不是奸细，已经不重要了，因为人已经死了，我们无从查起。那么，现在关键的就是苏丙仓了。”
唐书仪手指着苏丙仓的名字，道：“秋云秀和秋云珊是他坚持要从西北送回来的，若是他知道这两个人是奸细，那么，他把人送回来的目的是什么？总不能仅仅是为了恶心我吧？”
房间里一片安静，四人都在沉默思考，过了一会儿萧玉宸道：“我觉得他应该知道，秋云珊和秋云秀是奸细，把他们送回来是有后手。”
唐书仪点头，又问：“什么后手？”
“用她们陷害我们，或者到合适时机，说出两人身份陷害父亲通敌。”萧玉铭道。
唐书仪又点了下头，“秋云珊和秋云秀不能留着了，我们不知道这苏丙仓是何种目的，会有什么手段。只要人死了，就死无对证。”
兄妹三人都认真地点头，唐书仪目光又放回那张纸上，道：“现在看来，你们父亲应该是知道秋云珊和秋云秀是奸细，那么他知道这两人偷了布防图吗？或者这两人偷的布防图，本就是他故意让她们偷的？那场战役是不是人为蓄谋？他是不是被人害死的？”
她的疑问，也是兄妹三人的疑问，房间里一时又陷入了沉静。
“这些疑问先不说了，”过了一会儿，唐书仪道：“你们说现在最紧要的是什么？”
萧玉宸：“查苏丙仓。”
萧玉铭：“杀秋云秀和秋云珊。”
唐书仪点头，“查苏丙仓的事情，你们兄弟两人配合赵管家。杀秋云珊和秋云秀.....”
她的目光看向萧玉铭，“你亲自动手如何？”
让萧玉铭亲手杀那两人，是唐书仪深思熟虑过的。萧玉铭以后要走武道，必然是要上战场的。只要上战场就要面临杀人，她想，一般人第一次杀人，应该都会有所顾虑的，胆怯也好犹豫也罢，可能都不会手起刀落干净利落。
她想用秋云秀和秋云珊的命，做萧玉铭的磨刀石。杀了一次人，第二次想来就不会犹豫恐惧了。战场上，一个犹豫说不定就会要了命。即使她以后会为萧玉铭准备高手作护卫，但谁强都不如自己强。
她没有考虑秋云秀和秋云珊两人，做了奸细，就要做好暴露后被杀的准备。且她们两人不死，危险的就是他们一家人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她的二儿子刚才在地牢有多凶残，他对杀人根本就没有顾虑，即使是第一次。就听他没有犹豫地说：“好，我一会儿就杀了那两人。”
唐书仪嗯了一声，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去杀人，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，但这里是古代，萧玉铭以后走的路必然带着血腥，她得适应。
“嗯，你去吧。”唐书仪道。
萧玉铭利落地起身往外走，萧玉宸也起身道：“我跟他一起。”
唐书仪摆手，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，腥风血雨必然是要面对的。
兄弟俩走后，唐书仪让萧玉珠坐到自己身边，轻声问：“怕不怕？”
萧玉珠摇头，然后道：“她们该死。”
唐书仪笑了，是她想多了。这些大家族里的小孩儿，看待有些人的生命，就视如草芥。
一手搂着萧玉珠，她抬眼透过窗子看向外边，时间久了她会不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古代人？
默默地深吸一口气，她跟自己说，或许时间久了思想会有些改变，但某些要坚持的东西是必然一直要坚持的。她不会让自己变成彻头彻尾的古代人。
第130章你们的爱情没有瑕疵
萧玉宸和萧玉铭出了世安苑往地牢走，路上萧玉铭小声问萧玉宸，“大哥，苏丙仓如果真的知道秋云秀两人是奸细，或者他也是敌国的奸细，那么朝中会不会有人是他的同谋？”
萧玉宸嗯了一声，他也在想这个问题。过了一会儿他道：“你觉得如果他有同谋，会是谁？”
“二皇子。”萧玉铭道。
萧玉宸点头，“我也觉得是他，他与父亲有仇，想要在战场上害死父亲很正常。不过，他若是叛国的话，有些不太可能。”
“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萧玉铭道：“他在朝中的势力比不上大皇子，若是跟敌国达成协议也说不定。”
萧玉宸眉头紧皱，“也有这种可能。查了苏丙仓之后就知道了。”
说话间到了地牢，牛宏亮还在里面。见到兄弟俩又回来了，就走过来行礼。萧玉宸摆了下手，道：“她们两个不能留。”
牛宏亮了然点头，然后道：“小人这就结果了她们。”
秋云秀和秋云珊听到两人的对话，都大喊不要杀她们，萧玉铭嫌吵让人把两人的嘴堵上，然后跟牛宏亮说：“我们两个亲自动手。”
说着他看向萧玉宸笑，“大哥，咱们两个一人一个怎么样？”
“好。”萧玉宸没有犹豫的答，他决定跟着萧玉铭一起来，就已经做了动手杀人的决定。他是这个家的长子，应该他承担的责任，他必须担起来。
这次的事情，让他忽然意识到，自己之前的人生太过自以为是，他只看自己想看的，其实他们侯府、他的周围充满着危机和血腥，只是他刻意不去在乎罢了。
他现在必须面对现实，承担起自己的责任。
而萧玉铭听到他这声果决的好字，咧嘴笑，然后从旁边的兵器架子上，拿出两把剑，递给萧玉宸一把。萧玉宸接过来，双手用力将剑拔出剑鞘，然后走向秋云秀，目光森寒。
秋云秀恐惧地摇头，她不想死。躲在永宁侯府将近三年，她都要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，很多时候她都在想，若是一辈子这样下去就好了。
“大公子。”牛宏亮走到萧玉宸身边，抬手指着秋云秀的心脏位置，说：“往这里刺，一剑毙命。”
他知道这位大公子喜读书，不喜舞刀弄枪，就上前指导一二。萧玉宸听了他的话，眼睛看向秋云秀的心脏，握着剑柄的手一紧，然后抬手朝那个位置刺去，用尽全力。
噗的一声，鲜血崩出，溅到了他的脸上。萧玉宸只觉得恶心难耐，但他忍住了心里的不适，抽出长剑丢在地上，然后拿出手帕，慢慢地擦拭脸上和手上的血。
精致好看的公子哥儿，做出如此血腥的事情，事后还一脸平静。牛宏亮忍不住在心里又啧啧了两声，都说虎父无犬子，看来是真的。两任永宁侯都是杀伐果决的人，生出的儿子也都不是手软的人。
他正想着，就见萧玉铭提着剑走到秋云珊跟前，抬手一挥，恐惧得浑身颤抖的人就没有了声息，一剑封喉。
“走吧。”萧玉铭回身拍了拍萧玉宸的肩膀道。
萧玉宸嗯了一声，把手中沾了血的手帕丢掉，和萧玉铭一起出去。出了地牢，他道：“我先回去沐浴，过会儿再去母亲那里。”
再不洗洗，他觉得自己会被恶心死。
“行，你快去吧，我自己去娘那里。”萧玉铭道，他没有一点不适。
萧玉宸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迹，道：“你也回去换身衣服吧，别吓着母亲和玉珠。”
萧玉铭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，暗灰长袍上有几处血迹，十分明显，觉得萧玉宸说得也对，就也大步回了自己的院子换衣服。
唐书仪再次见到两个儿子的时候，两人都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，没有问之前在地牢里的事情，她道：“明日你俩去国公府，把今天的事情跟你们外公说一声，让他心里有底。”
萧玉宸和萧玉铭点头，唐书仪又道：“查苏丙仓的事情，交给赵管家，回头有什么事情，他会跟你们汇报。”
兄弟两人都应好，唐书仪笑了下，道：“临过年了，除了两个祸患，我们应该高兴。”
“那咱们在院子里炙肉，庆祝一下吧。”萧玉铭提议道。
“我也觉得该庆祝。”萧玉珠眼巴巴地看着唐书仪。
“好。”唐书仪大手一挥，“在院子里炙肉。”
说着她还看向萧玉铭，“我们二公子要努力，为娘还等着你猎了鹿，吃鹿肉呢。”
萧玉铭一脸无奈，“娘，您再等等，以后儿子一定让您吃上鹿肉。”
“好，我等着。”唐书仪哈哈笑，兄妹三人也跟着乐。
晚膳果然在侯府的园子里炙肉，因为冬天黑得早，园子里挂上了两排灯笼，夜晚在灯光下吃烤肉，更是别有一番风味。吃高兴了，唐书仪还跟两个儿子碰了几杯酒，到结束的时候都有些微醺。
萧玉宸和萧玉铭见状，把她送回了世安苑，才放心地回自己的院子。
唐书仪躺在浴桶里，闭着眼睛享受着翠竹翠云的伺候，嘴里说：“我们家大公子二公子都要长大了啊！”
地牢里，萧玉宸也动手杀人的事情，她已经知道了。只是她没有想到，萧玉宸也会那么果决，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。
翠竹和翠云都笑，翠云还道：“是夫人您教得好。”
“是他们本来就不错。”唐书仪语气带着些为人母的自豪，“若是榆木疙瘩，我就是累死也教不会。”
“我们家的公子小姐可都聪明着呢。”翠竹笑着说。
唐书仪呵呵笑，是啊，三个孩子都很好。为人母的都会觉得自家孩子最好。
从浴室出来，让翠竹翠云帮着把头发烘干，她就摆手让两人下去。坐在桌子前，看着铜镜中自己模糊的影子，好似看到了另一个唐书仪。
她心里说，你也不用伤心了，萧淮没有对不起你，那两个妾室是假的，你们的爱情没有瑕疵。
第131章感慨万千
赵管家身为侯府大管家，自然忙得很，到了年底更是脚不沾地。但是，无论再忙，他现在都得把手里的其他事情放下，专注做最重要的事情---调查苏丙仓。
把手头的事情，交代给手下的管事，他就着手查苏丙仓。
一个人表面上的事情，还是很好查的，一天后他就把调查的结果，分别汇报给了唐书仪、萧玉宸和萧玉铭。
从唐书仪吩咐他，调查苏丙仓之事，有什么问题找两位公子，他就知道唐书仪这是要把府里的事情，慢慢地交给两位公子的意思。
赵管家是越来越佩服唐书仪了，能扛得起事情，也能放得下权利。先不说皇家经常出现太后和皇帝争权的事情，就是大家族里也是一样。
许多像唐书仪这样，一手带大孩子的当家夫人，孩子小的时候，内外院的事情都管，孩子大了能独当一面了，也不愿意放手外院的管事权利，以及对孩子的管教。最终的结果就是母子反目，家宅不宁。
而萧玉宸和萧玉铭得到了赵管家的汇报后，就去了世安苑找唐书仪，他们已经习惯了，有事情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。
此刻，一家四口坐在世安苑的厅堂里，唐书仪看着赵管家交上来的，调查苏丙仓的资料：
苏丙仓，37岁，上京人。家里几代都是以杀猪为生，到他祖父那一代的时候，捐了一个九品的小官，自此苏家算是与官场挂了勾。
他父亲苏天鹏也是个会钻营的人，先是娶了一个七品通判家的庶女，通过这层关系某了一个武库执事的差事，然后升成了武库判官，八品。
苏家两代人进官场，都是汲汲营营，虽然算是有所得，但其中的辛酸也是几天都说不完。所以，到了苏丙仓这一代，他们下大力气让子嗣读书，苏丙仓算是苏家那一代里读书最好的，最后考了个举人。
这在苏家已经了不得了，且举人已经可以名正言顺地举荐做官。经过苏家一系列的操作，苏丙仓中举后在兵部谋了个职位，然后经过钻营，到现在是负责西北军粮草的副使，五品。
这份资料还有苏丙仓夫人以及孩子的资料，唐书仪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，都没有任何破绽。但这不合理，他若是跟萧淮跟永宁侯府没有恩怨，为何坚持要把秋云秀和秋云珊送回京，在西北将领反对的情况下，他还偷偷把人送回来了。
要说他没有目的，唐书仪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。
放下手中的资料，她看着两个儿子道：“你们怎么看。”
“查跟苏丙仓有关系的所有人，就是他家的仆从都不放过。”萧玉宸道：“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地把人送回来。”
唐书仪点头。
这时萧玉铭道：“查二皇子跟他有没有联系。”
他总觉得这事儿跟二皇子脱不了关系。
唐书仪再次点头，“就按你们说得办，让赵管家派人查。我们也不用太急，秋云秀和秋云珊已死，人又是苏丙仓送回来的，就是有人想攀咬什么，我们也不怕。”
她这话像是给兄妹三人吃了定心丸，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不少。
转眼到了过年，正常的过年应该贴春联，挂红灯笼，但侯府还没出孝，这些事情就免了。不过府里的丫鬟婆子、管事小厮都换上了新衣服，脸上都挂着笑，年味儿也出来了。
晚膳后，唐书仪拿出三个大红包，兄妹三人一人一个，压岁钱。三人都喜滋滋地收下了，然后一家人开始边打马吊边守岁，过了亥时才各自回去休息。
第二天一早，兄妹三人早早就来了世安苑。唐书仪坐在厅堂中间，兄妹三人跪在她面前磕头，说新年祝福的话。
萧玉宸：“祝母亲身体康健，福泽绵长。”
萧玉铭：“祝娘您事事顺心，日日开心。”
萧玉珠：“祝娘亲容颜永驻，心想事成。”
然后三人又叩头。
唐书仪看着跪在地上的兄妹三人，心中感慨万千。她穿越而来，本想躺平享受这奢华的豪门贵妇人生，没想到事情是一出接着一出。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心累，但看着兄妹三人一点点地成长，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，便抵消了生活中所有的烦恼。
“快起来。”唐书仪笑着道，然后让他们坐下，翠竹翠云端上茶果点心，一家人边吃边说笑。
第二天，一家四口用过早膳，就往唐国公府去拜年。在唐国公府的厅堂里，唐书仪带着兄妹三人给唐国公磕头。
唐国公哈哈笑，起身亲自把人扶起来，还看着唐书仪感慨地说：“经历了风浪才会长大，我儿长大了，为父放心了。”
近来几个月发生的几件事情，唐书仪的处理方式和手段，都让唐国公欣慰，同时也放心了，最起码女儿可以自保了。
唐国公的话让唐书仪眼眶湿润，萧淮死后，唐国公为他们母子四人也是操碎了心。她伸手扶上唐国公的胳膊，笑着道：“女儿长大了，您以后不用为我操心了。您啊，就好吃好喝，享受天伦就行。”
唐国公哈哈笑，“好，过了年我就上折子请辞。”
“好。”
父女俩说着话到了书房，兄妹三人在后面跟着。坐下后，又说起了秋云秀和秋云珊的事情，唐国公道：
“你们也不用太担心，朝堂上的争斗，无非就是利益牵扯。萧淮没了，玉宸和玉铭还没有入朝为官，利益牵扯不到你们。就是萧淮以前的仇家，在皇上还顾念他在西北军余威的时候，也不会有什么动作，除非那些没脑子的。”
例如二皇子和梁家。
唐书仪和兄妹三人听后都点头。
“玉宸外出游历，过了年就出发吧。”唐国公看着萧玉宸道：“不用带太多人，人多了反而目标大。带两个身手不错的就行。”
萧玉宸点头称好。
唐国公又看向萧玉铭，笑着道：“眼见着壮实了不少，好好练武，回头带着外公去打猎。”
“好，给您猎老虎豹子做靴子。”萧玉铭道。
唐国公又哈哈笑，又慈爱地看着萧玉珠道：“不必太拘泥那些礼教，琴棋书画女红，知道皮毛就好，想干什么干什么，只要开心就好。”
萧玉珠点头，然后咯咯笑。
唐国公也笑，“你娘当初我就是这么教的，看看现在多好。”
说着他还一脸的自豪，唐书仪都想捂脸，这老爷子是觉得自家闺女哪哪儿都好啊！
第132章肤如凝脂，纤纤若玲珑
跟唐国公聊了一会儿，唐书仪就带着萧玉珠去了后院唐大夫人的院子，刚一进去就感觉到了里面的热闹。唐家几个妯娌，除了外放的四夫人，其她都在，还有府里的几位小姐。
两人一进厅堂，萧玉珠就被唐安乐拉到了身边，跟唐家其她几位姑娘小声说话。唐书仪跟几位嫂子见了礼，然后坐下聊天。没说几句话，唐三夫人就问唐书仪萧玉宸的情况，然后说有人让她探话。
唐书仪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，唐五夫人也说有人让她探话。唐大夫人听了哈哈笑，“我们玉宸长得俊俏，上京多少小姑娘都等着嫁他呢。”
唐二夫人脸色微微有些沉。
“玉宸的亲事，我想等春闱过后再说。”唐书仪道：“虽然年龄到了，但以后侯府都靠他呢，还是历练两年再说吧。”
唐三夫人和五夫人忙笑着附和，说应该这样，男孩子晚两年成亲也没什么。而唐二夫人扭头看自家那没心没肺的闺女，心里重重地叹口气。
说了一会儿话，唐三夫人和五夫人就借口离开了。出了唐大夫人的院子，唐五夫人小声跟唐三夫人说：“玉珠也马上要九岁了吧？”
唐三夫人扭头看她，“你要是想把她定给你儿子，想都别想。”
“我哪有那个胆子，也不敢妄想。”唐五夫人知道自己是庶出，她儿子配不上萧玉珠。她又道：“我娘家侄子，正经的嫡出，年龄跟玉珠相仿。”
唐三夫人看了她一眼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咱们妯娌这么多年，你也别嫌我说话不好听。你娘家侄子是嫡出不假，但你娘家能跟侯府的地位比？你最好别再说了，不然落不着好。”
唐五夫人神色顿了一下，然后恍然，“我哪会嫌你，还得谢你，要不是你提醒，我若是真的提了，说不定我家爷都得挨国公爷训斥。”
“你就是耳朵根子软。”唐三夫人道：“你娘家大哥才四品，他儿子能配得上侯府的嫡出大小姐？觉得永宁侯没了，侯府大小姐就能随意配人了？跟你提这话的人，就没安好心。书仪是国公爷的眼珠子，即使出嫁多年了也一样。你要是敢跟她提一句，看国公爷怎么收拾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