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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

    她总觉得秦贺好像哪里变了。

    如果是以前,就拿相亲那回事来说,秦贺就算再不愿意也不会这样阴阳怪气地和她说话。

    就算听贺书雪这样说秦贺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,他甚至都不想和贺书雪再多说什么,打开门就直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砰的一声,吓到的可不止贺书雪一个。

    那些她带来的保镖也面面相觑,来秦家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少爷这么愤怒的一面。

    秦贺走的极快,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给慈渊打电话,心里还抱着些许的希望,也许慈渊躲起来了没有被陆长风找到。

    但是他的希望显然落空,因为就在他拿出手机的同一时间,慈渊也发来了消息。

    消息很简单,就是让秦贺不要担心,以及感谢秦贺这么多天来的照顾。

    秦贺知道,以慈渊的性子只会在离开后才和他发消息,也就是说,慈渊现在在陆长风身边。

    他的心被冻的千疮百孔,看着消息,甚至嘲笑出声。

    就算手下掌握着几个亿的生意又如何,他连一个喜欢的人都守不住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倒不是因为这些员工多八卦,而是陆长风的脸上终于回晴,立马就让他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工作环境,终于不用夹着尾巴上班了。

    因此一时间,不说整个公司,十有八九的员工都在感谢慈渊回来,这其中并不包括乔玧。

    一开始发现慈渊就是自己在咖啡店遇到的神秘男人时,乔玧接连精神恍惚了好几天,工作经常是手忙脚乱地完成,前辈都不敢让他出自己的部门,生怕又遇见点什么直接被开了。

    但是几天后,乔玧已经调整过来了,对工作也逐渐熟稔起来,他在公司气氛还阴沉沉的时候就渡过了自己的危机,现在公司气氛好起来了也对他没用了。

    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终于转正,在月底拿到了自己的实习工资。

    公司里的人都在说陆长风对慈渊很好,被骗了那么久,最后人一回来就全部既往不咎了,又把人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疼。

    但是乔玧摸着自己的工作牌,觉得陆长风不像是那样卑微的人。

    陆长风的面相看起来就很霸道,在公司里的行事风格也是说一不二的类型,这样的人,实在很难想象真的会对过去那些隔阂既往不咎。

    而且慈渊……乔玧目光闪烁,神情复杂。

    他现在对慈渊有失望,有惋惜,但唯独没有厌恶。

    这是当然的,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发现了金子,结果金子只是裹了一层金粉的石头这种感受。

    慈渊不是有钱人,但他却骗了他。

    现在想来,也许当初在咖啡店里慈渊也是出来勾引有钱人的?毕竟他在传言里,一开始就是个朝三暮四的捞钱男。

    即便是这样去想,乔玧依然对慈渊厌恶不起来,他那张脸太漂亮了,柔软到像是说一点重话就会凋零,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制服得了陆长风,又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呢?

    可惜他只是这栋大厦里一枚普通的职员,如果不是因为之前那场意外,他连陆长风一面都见不着。

    这些猜想也只能放在心底了。

    陆长风对慈渊的好,绝对是毋庸置疑的。

    他大概是受够了以前有口不能言的日子,在慈渊回来后没几天就大张旗鼓地宣布了自己和慈渊的恋情,还请手下的人吃了喜糖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明说是喜糖,但是几个秘书蹲在一起,把老板发的糖都摆在一堆,还是很无语地得出“这不就是喜糖嘛”的结论。

    没想到陆长风这么幼稚,竟然做的出还没结婚就发喜糖这种行为,看起来就是要把人从头到尾都绑在身边一样。

    以前陆长风工作的时候慈渊就待在家里,但现在家在陆长风眼里也不安全了,他随时都把人带在身边,秘书们也差不多认识了慈渊。

    他们一开始对慈渊的印象就很模糊,因为陆长风总是把人藏在家里,偶有一次带过来,但是只是走个过场,没一会慈渊就又离开了,他们可不敢当着陆长风的面光明正大地打量慈渊,所以那么一两次下来,连人具体长什么样都没摸清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几乎天天都能见着人,而且交接时避免不了接触,对慈渊这个人的具体印象就逐渐多起来。

    怎么说呢,慈渊这个人,看起来比陆长风更像需要细细精养的富家少爷。

    还是大一款的那种。

    “陆总也真是的,”烫着大波浪卷的秘书将喜糖拆开丢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,“慈渊先生明明看起来都那么累了还要把他带到公司来,今天上午过来时,明显连眼睛都睁不开了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因为之前人跑了有阴影了吧?”

    戴着眼镜的秘书推了推眼镜,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:“诶,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慈渊先生会跑?”

    几个人安静下来,立马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,戴眼镜的秘书嘿嘿两声,像是某种打开奇怪按钮的开关,插进去发表了自己的意见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肯定是因为陆总性欲太强了,所以慈渊先生才跑的!”

    大家又安静下来,纷纷看向眼镜秘书,眼里都透露着一种惊讶愕然的表情。

    这小姑娘看着安安静静,怎么说话这么…这么…这么大胆?

    眼镜秘书攥着喜糖,显然对自己的猜想无比确信。

    “哈哈,怎么可能嘛,哪有人会因为这么个原因就放弃到手的金龟婿?”

    “是嘛是嘛,哎呀,时间不早了,我们回自己的单位上吧,不然一会陆总找不到人……”

    一群人又散开了,唯有大波浪秘书眯着妩媚的眼睛,卷着自己的头发,在这些人离开后凑到眼镜秘书旁边,开始询问起她为什么这么说。

    一个人可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一句话来,眼镜秘书这样说,肯定是发现了什么。

    但是这次眼镜秘书却什么都没说,她脸红扑扑的,将这件事敷衍过去又匆匆离开了茶水间。

    说别人的闲话不好,她只是看着喜糖有感而发,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但是让她告诉别人自己看见了什么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眼镜秘书回到自己的工位上,眼神飘忽地在便签纸上涂涂写写。

    上次去汇报总结的时候,她就看见了。

    陆总把慈渊先生压在办公桌和椅子之间,手圈住慈渊先生的腰,他的手那么大,一下子就抓住了慈渊先生的半边腰身。

    左右手交叠着,握住慈渊先生的腰绰绰有余,手指向下伸,像是碰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,让慈渊先生都哭了。

    明明男人看起来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,可陆总还是在下流地磨蹭着自己的胯部。

    就跟有性瘾似的。

    第35章

    秘书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,将便利签上刚刚写上去的东西划掉,最后揉成纸团子丢进垃圾桶里。

    她叹气一声,其实揉了揉自己的下巴,又专心投入到工作中。

    而此刻,正被议论纷纷的主角又在做什么呢?

    紧关反锁的休息室的门里,慈渊被陆长风抱在怀里,呼吸之间都是陆长风身上的洗衣液的香味,他靠在陆长风的肩膀上,即便已经熟睡了许久,眼尾依然是红的。

    陆长风手牵起一些柔软的发丝,又任由它们从指间滑走,最后小心地整理,避免一会压到头发的情况。

    中午的午休时间一般都是两个小时,墙上的挂钟分针已经走到了十二点旁边一点,再过几分钟就到两点了。

    尽管陆长风万般不舍,还是在须臾后抽离自己的胳膊,慈渊觉轻,一点点波动就开始颤抖着眼皮要醒过来,陆长风便又压上去,贴着慈渊的脸亲了亲,在他耳边说:“睡吧,没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颤抖的睫毛缓慢归于平静,侧睡的男人陷于柔软的枕头中,呼吸绵长而平均。

    陆长风连呼吸声都遏制了,甚至憋气了一段时间,在慈渊又睡过去后才俯身起来,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,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。

    休息室的门才换了一扇,隔音效果极强,陆长风在门口时还朝里面看了一眼,瞳孔微动,小臂有力地控制住门关上,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。

    整个过程,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。

    人是会进化的动物,到现在,陆长风已经不再执着于和慈渊有身体上的纠缠了,他更喜欢在做爱后、亲昵后搂着疲惫的慈渊这一点温存,所以平时也没有做的太过分。

    至少这个星期,他只做了三次,每次最多也不会超过四次,而且打算周末带慈渊出去玩,不会再做了。

    陆长风自认自己现在是个完美的恋人,完美到挑不出错来,可是如果要让慈渊来说,他可太不是人了。

    每次最多不会超过四次,所以每次都是四次,哄着慈渊打开子宫,次次都射进子宫里,然后磨着鸡巴不肯拔出来,恨不得拿个塞子堵在宫口。

    他不射的时候就不作数,肏进菊穴里的那些就都不作数了,最后两张穴都合不太拢。

    他这样折腾一次,慈渊身体要敏感上两三天,哆哆嗦嗦的,碰一下都觉得下面要发大水了。

    但是和被囚禁的那段日子比,也确实好多了。

    陆长风懂得了迂回战术,在慈渊说吃不下的时候不会强硬地掰开人的腿猛肏,而是撒娇似的喊着老婆,又亲又舔的,很快就让慈渊身心一块软了。

    至少明面上,他是听慈渊的话的。

    回到工作的地方陆长风也没有先开始工作,他打开自己的邮件箱,点开一封一个半小时前就发过来的新邮件,然后滚动鼠标开始起来。

    这份邮件很长,而且是英文,但是却是慈渊的身体报告。

    看完报告后,陆长风的唇舌间无声地念出两个字:备孕。

    从发现慈渊是双性人开始,陆长风脑子里就装着让慈渊怀上自己孩子的事,但是他们做了那么多次,慈渊依然没有怀上,他便起了检查的心思。

    除却今天这份报告,陆长风还另外聘请了几个机构检查,但是无一例外都得出了一个结论:慈渊的身体太纤弱了,纤弱到不适合受孕。

    他的女穴、子宫都发育完整,而且在性爱下雌性激素增加,器官也趋于成熟,但是身体素质不好,是易流产的体质,而且脆弱到受精卵刚形成就会流掉,所以才迟迟没有怀孕。

    这让陆长风想到了刚见到慈渊时的情景:一点颓丧,眉宇间总是忧愁,嘴角只有在面对人的时候才会微微提起来一点。

    看起来,就像是即将去寻死的人。

    这也是陆长风在长久的心理战后,不敢对慈渊动粗的原因。

    慈渊明显是存了死志的,尤其是程戈的事还被发现了之后,如果不再哄着点,恐怕就真的难以挽回了。

    尽管男人现在在自己身边已经被养出了一点肉,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,而且受孕这方面,并不是没有办法增加概率。

    陆长风扫完最后一行字,开始了回信。

    他再气,也只是气慈渊不爱自己。

    首先,他们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 这些机构有着最权威的专家,会根据慈渊的具体情况做出调理方案,慢慢改善慈渊的身体。

    陆长风在回信中确定投资关系,确认无误后点击发送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,他眉眼松快,像是已经见到了慈渊怀孕的样子。

    尽管在那之前,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周末的时候,陆长风便和慈渊出去约会了。

    他们一起去看了一个画展。

    陆长风牵着慈渊,他其实觉得有些无聊,但是慈渊明显非常感兴趣,走一步停一下,认真地观摩每一幅画。

    他们两走在一起,自然就是一道风景线,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凑上来要SNS,但是都被陆长风察觉到了意图,还没走进就被眼神警告了。

    这位在旅游时还能窥见一点任性的陆家少爷在慈渊身边飞速地成长,从某种意义来看已经蜕变成了真正的男人,他亲昵地搂着慈渊的腰,漫不经心的几个眼神下去,周围的人便望而生却。

    他们都看得出来两人是什么关系,而且画展的主人还陪同在他们身边,如果连当事人都没有那个心思,那么他们贸然上前也只会得到厌恶。

    读懂了这份心思后,想要凑过来的人便少了。

    慈渊并不知道这些暗潮涌动,他微微弯下腰去看一副小画,神情专注,一旁的画展主人便也跟着弯下腰来介绍这副画。

    两人一搭话,明显都是一样的见解,画展主人的态度以肉眼可见地欢喜起来,看慈渊的眼神就像是遇到了有钱的知音。

    当他们看完了前往下一幅画时,陆长风就亲了亲慈渊的侧脸,咬耳朵似的问他:“喜欢那幅画?咱们买下来。”

    慈渊没有说喜欢,承受了陆长风这个吻后摇摇头,声音轻飘飘的:“你不要乱花钱。”

    娇嗔似的,但看得出心情很好。

    看他高兴,陆长风也高兴:“好,不乱花,等以后给老婆也办一个画展。”

    男人听了陆长风的话,明显就愣住了,接着有点可怜兮兮地抿起唇。

    画展这个词汇,在慈渊的印象中只在大学期间听见过,他学的本来就是美术专业,一开始也想过自己开画展的一天,那是在大学时特有的愚昧天真,后来大四开始忙于奔波后,连工作干的也不是本来的专业。

    他还可能开画展吗?

    大学时的他可能会笑着说能,但是现在的他……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可能连画画都忘记了。

    可陆长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,所以慈渊再不情愿把心里话说出来,也开始开口拒绝了他:“我已经不会画画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不会?”陆长风挑眉,酸溜溜地想,我看你画那个程戈就画的特别好,最多是生疏了,还有人能把刚学过的东西忘的一干二净吗?

    醋坛子在心里转了一圈,奚落的话倒是没真的说出口,他舌尖抵着上颚,又蹭了蹭慈渊。

    “技艺可能是生疏了,等回去了找个老师来补习一下,老婆,你觉得这样好吗?”

    慈渊心动了,但还是想拒绝,纠结地拧起眉,他并不想陆长风把钱花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陆长风就又蹭着他,远离了画展主人:“没事儿,我总不能一直把你关在我身边,咱们找个老师,平时也有事可做了,就当是我让你留在我身边的补偿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好说歹说,慈渊才迁就似的同意了,可还是担心自己学不好浪费钱,又显得有点焦虑。

    系统在两人头顶飘了飘,小光球朝着陆长风头顶撒下一片看不见的光点,它“呸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都是假的!原作里陆长风一惯霸道行事,就算追求乔玧时也没放低过姿态,他现在这样哄着慈渊,不过是吃准了慈渊吃软不吃硬的性子,想要和慈渊产生更多的联系。

    就算是以后慈渊又想分手了,把这些事拿出来说慈渊也离不开他。

    男人真是狡猾的生物,系统愤愤的,紧接着又添了一句,但是慈渊除外。

    慈渊可真好,就算被拉来了惩罚世界也努力帮它,现在这么做,都是为了把剧情线拉回来,而且痛苦值也增长到了合格的位置。

    唉,被陆长风这样弄那样弄肯定不舒服的。

    系统继续发愁,愁的自己的核心芯片都烧起来了,躲回系统空间里给自己降温。

    呜呜,它也有点想把慈渊这样弄那样弄……

    逛完画展后已是中午,陆长风吩咐秘书买下几副慈渊尤为喜爱的画,然后就带着慈渊去了一个看起来就很豪华的饭店里。

    在进去前,陆长风把慈渊压在电梯里亲,亲的慈渊水润润的,腮肉都被吸吮了一遍,然后才交缠着湿热的呼吸说:“老婆,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。”

    慈渊眼神迷离,腰肢发软地:“唔?”

    进入包厢里慈渊才反应过来陆长风准备了惊喜,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,红着眼眶喊了声“爸妈”。

    慈父慈母同样激动哽咽,尤其是慈母,看见儿子的瞬间就要哭出来了,他们局促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一声接一声地喊着“糍糍”。

    陆长风有分寸地退开,将空间留给他们叙旧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,四人才入座下来,慈渊坐在父母对面,陆长风紧贴着他。

    等饭菜都上齐后,陆长风也不怯场,热络地和慈父慈母介绍起这里的招牌菜。

    看着陆长风举手投足间散发的贵气,慈父慈母笑得越发真心实意了,而让慈渊想不到的是,他们竟然称呼起陆长风为“长风”来。

    这顿饭吃的主客皆欢,慈父缠着陆长风喝酒,慈母坐着坐着,就凑到了慈渊身边。

    她牵着慈渊的手,泪花闪烁:“糍糍,你怎么谈恋爱了都不和妈说呀,要不是长风,妈都不知道你找了个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慈父慈母是典型的小城人民,一辈子没上过大城市,以前就担心儿子会过得不好,尤其是因为慈渊身体的特殊,慈母每每做噩梦,都是慈渊被欺负的画面。

    但是慈渊并不总是和他们联系,因为他过的不好,怕自己打电话暴露点什么。

    听慈母这样说,慈渊才反应过来陆长风在他父母面前都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因为慈渊身体的特殊,两人对慈渊找男朋友其实十分乐见其成,他们当初就想让程戈守着慈渊,后来出了那事,慈渊就不爱和人打交道了,他们还以为慈渊会孤身一辈子。

    陆长风出现的时候,慈母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。

    她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,竟然找了个这么贵气帅气的男朋友,而且看起来人十分不错。

    事实上,慈渊现在才对他和陆长风谈恋爱这件事有了点真实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内敛地笑了笑,含糊地说之前关系还没定下来,最近才确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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