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“你和贺远谈多久了?”“四个月。”
“感情好吗?”
葱味越来越重,沉矜停下筷子:“挺好的。”
他笑笑:“有结婚的打算吗?”
“明年吧。”
等她回去之后。
米粉吃下一半,郑伟易放下筷子:“语气这么不确定,现在追你是不是还有机会?”
“嗯?”
这句话她不爱听。
“开个玩笑。”
调料和人都倒胃口,沉矜这碗米粉吃的很不是滋味。
……
苗是贺远特意从老家带来的,说是果子能从夏天结到秋天,有土就能活。在他的精心呵护之下,十几株苗都活了下来,叶子越长越大,顺利的话,过几个月他就能千里送了。
每株苗都浇了水,贺远移着它们晒太阳,刚蹲下,门口便传来动静。
“我这把老骨头真的是老了,前几天扭伤还没好,这下又干到医院来了,千万别告诉闺女啊,免得她担心,“
贺远起身:“叔叔,阿姨。”
沉卫华:“……”刚说完。
“今天没上班啊?”
“酒店不忙,过来给花浇浇水。”
白书琴扶着他坐下:“你和叔叔聊,我去做午饭。”
贺远想说下楼买点菜,看到她脚边自带的菜和肉,又把嘴给闭上了。
“叔叔,您身体不舒服?”
沉卫华笑笑:“前几天感冒了,咳嗽一直不好就上来看看,没什么大问题,你别告诉矜矜。”
他点头:“不会,您网上挂号了吗?”
“还没呢,等会儿挂明天早上的专家号。”
贺远打开医院小程序:“叔把身份证给我,我挂个早号,明早开车过来接你和阿姨。”
沉卫华摆摆手:“不用不用,我们能找到去,别耽误了你工作。”
“不耽误。”他勾唇:“我这有个表现的机会,可得好好把握住了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
嘴上骂着,沉卫华还是把身份证号给了他。
“我闺女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啊?吃的住的还习惯吗?条件好不好?”
贺远低头笑:“挺好的,这周和老板出差去了,我下周再过去看她,帮你带个信。”
“带信就算了,她好就行。”
沉卫华又嘟囔:“便宜你小子了。”
这点贺远承认:“还得感谢叔叔,以后有了孩子指定第一个教他喊外公。”
“滚犊子,想得挺美。”
催婚归催婚,沉矜真要结婚他可舍不得。
隔天一大早,贺远便带了早餐过来接他们。沉卫华要空腹检查,他在袋子里装了些吃的,让他检查完再吃。
抽完血又去做肺部CT和胸片,结果还没出来,他人先烧起来了。咳嗽咳到恶心想吐,早餐一点吃不下,初步判断是肺部炎症的原因,贺远当即去给他办了住院。
躺到病床上挂着水,他脸色才稍微好些。检查结果和贺远猜的八九不离十,就是肺炎,要入院治疗。
沉卫华喘着气:“别和闺女说啊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白书琴数落他:“平时上班叫你戴口罩就是不戴,那工厂里全是灰,每天吸进多少病毒都不知道。”
贺远放下单子:“叔这病不严重,每天要多喝水保持营养物质的摄入,药物治疗和生活调理结合,快的话半个月就能出院了。”
“要半个月啊?”
白书琴:“别惦记你的班了,你不上还有人上,把身体治好再说。”
“阿姨说的没错,身体要紧。等下还有两瓶点滴要打,我先去超市买些住院用的东西,一会儿就上来。”
“那麻烦小贺了。”
上次住院是他陪着沉矜买的,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清单自动浮现,没几分钟就买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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丑话说出来伤和气
拆开一次性纸杯包装袋,贺远接了杯热水放他床头。
沉卫华:“你这一早跑上跑下的,耽不耽误工作?”
“不耽误,打过招呼的。”
点滴药效上得快,年纪大又撑不住,第二瓶还没打完,沉卫华就闭上了眼睛。白书琴帮他拉好被子,坐在床边守着。
“阿姨,您也累了一早上了,中午我叫人做好饭送过来,您就别回去忙活了。晚上我留在这儿照顾叔叔,您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“那不行的,你工作这么忙,白天都够打扰的了。”
贺远笑笑:“不碍事,酒店离这近,走路几分钟就到。”
他在这边忙,沉矜那边也没闲着。
出差的每天晚上都有饭局,她笑得脸都笑麻了。
今天晚上的客户她提前做过背调,房产界家族继承人,人特别骄傲,饭桌上要是酒喝不开,生意基本没得聊。
酒过不知道第几巡,男人眼镜下充斥着对名利的欲望,举手投足见都是阿谀奉承。
沉矜觉得压抑,起身去了卫生间。
她讨厌这种人面兽心的场合。
“喝多了?”
会所里男女共用的洗手池,就像酒吧白天的钢管,没人碰但是都知道干什么用。
“没有。”
“沉矜。”
透过镜子对上郑伟易深不见底的眼睛,她心中警铃大作,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。
“借着酒精说句真心话,考虑跟我吗?”
走廊上人来人往,她能预料却没做好防备。
“郑总醉了。”
郑伟易:“我没醉。”
“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觉得你还不错,人漂亮业务能力也强,难怪陈哥不舍得放人。做事圆滑也不能太讲理,以后会容易吃亏。要不要给个机会,带你往高处走。”
典型的,想潜规则又不想负责任,把选择权交给女人,成了他吃利,出事了他就清高成了受害者。
洗了手,沉矜擦干。
对着镜子勾唇笑了:“不了,你人挺一般的。”
她想,今晚该回去看看违约赔多少了。
男人不在意笑:“我没贺远玩的花,也比他有钱有势。”
他站在走廊中间挡了道,服务员都得侧身绕过。
补上口红。沉矜转身:“那又怎么?”
她又不喜欢。
平心而论,她是给陈宏列打工的,不是他。几个月后收拾东西回家,她压根不在乎他是谁。
郑伟易:“一点机会不给?”
“不早了郑总,先走一步。”
“贺远给你的我也能给。”
沉矜:“郑总,丑话说出来就伤和气了。”
跟他?
今晚桌上但凡有粒花生米他都没那么自信。
回到酒店没多久,沉矜又收到他助理送来的礼物。门开她没接,抱着手臂笑得看不出心思。
“老板说今天晚上是他考虑欠佳,向沉小姐说声抱歉,如果沉小姐愿意的话,随时与老板联系。”
浪费两分钟听了一段废话,沉矜把门关到一半:“麻烦扔到楼下垃圾桶,谢谢。”
病房里,贺远刚照顾沉卫华躺下,看见沉矜发来的消息,轻轻带上门去走廊,给她打电话回去。
“贺远。”
“回酒店了?”
她嗯声:“被你猜中了。”
男人还没转过来:“什么猜中了?”
沉矜:“郑伟易今晚喝多了问我跟不跟他,还说你玩的花,你能给我的他也能给……”
“去他大爷!”
贺远低声骂了好几局脏话,在旁人注视的眼睛下朝楼梯口走去。
“他哥的神经病是喝几杯假酒忘记爹娘了吧,我特么就和他见过那一回,玩他二舅姥爷的花,神经病。”
沉矜笑:“晚上在酒吧我都没骂人,不过瘾,再骂两句来听听。”
“兜里几个臭钱啊敢问你?往哥跟前一站搁个手办似的,看着就来气。那破眼镜镜框比他大舅命还厚,就这都挡不住他那色眯眯的眼睛,医院里的鬼阳气都比他足,烂叶菜!”
她乐得不行:“你知识面很全嘛,这都知道,是不是偷看我书了?”
贺远下到一楼:“偷看了几本,再有下次你就问他愿不愿意跟我,我免费给他换个薄款曲面的镜片。实在不行哥比他年轻,每天的晨尿都够他照镜子了,又节约一笔。”
“……”
她嫌弃:“好恶心。”
言归正传,贺远沉色:“离他远点,这人不怕他明来,耍阴招你招架不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沉矜点头:“明天下午就回去了,他不常在这边,应该不会有太多交集。”
贺远:“手机保持畅通,自动拨号也设置好,晚上加班不要太晚,更不要一个人抄小道走夜路,知不知道?”
“知道的。”
沉矜设置好:“你呢?这周什么时候过来?”
“等周五看看酒店情况。”
“……好吧”
听出她的失落,贺远也没办法。等沉卫华情况好一点,他再过去。
沉矜:“给你准备了礼物,早点过来拿。”
贺远迎风勾唇:“什么礼物?”
“一个128分钟的视频。”
他秒懂又假装不知:“白天看还是晚上看?”
“都能看。”
那就是从白天做到晚上。
“硬了。”
沉矜侧身躺下:“看看。”
“还在路上,回酒店给你看。”
听筒里有风声。
“现在还没回去?”
贺远:“有点事耽误了。”
她没多问,喝过酒的意识撑不住多久,沉矜便被他哄着睡了过去。挂断电话,贺远转头又给陈宏列打过去。
隔天回城的路上,沉矜有意避开和郑伟易的交集,偶尔和助理做沟通脸上也带着笑,丝毫看不出变化。
沉卫华这次住院住的难受,白天夜里连着烧,吊瓶一天打到晚,整个人都浮肿了。一咳起来,就咳个没完没了。
红血丝混着唾液从他喉咙里干呕出来,白书琴拍他背的手都在微微发颤。
“你这怎么越住还越严重了?”
沉卫华喝了口温水:“没事,就是没休息好……咳咳……在医院啊……睡不着……咳咳!”
“睡不着也得睡啊。”
贺远重新接了杯水温着:“阿姨别着急,医生早上也说叔叔这病一时半会急不来,感冒先控制好了,肺炎也好的快些。”
白书琴愁容满面:“矜矜昨天打电话问我怎么不接视频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,就怕她担心。”
“咳咳……先别告诉她,好了再和她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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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十二点,宝宝们可以明天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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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院被发现
夏天快到了,最近天气也闷了起来,过几天入雨季了更难受。
打开桌上的小风扇,沉矜长发被风吹得微微飘起。上周贺远没来找她,她便找了家店,去做了他喜欢的长卷发。接到陈宏列电话时,她正准备午休。
“老板。”
“挺顺利的。”
陈宏列直入主题:“有个事还得再麻烦你。”
沉矜打起精神:“您说。”
“是这样的,余杭那个臭小子毕业之前还有一次实习要做,他自己懒得出去找,我让他去你那边做个行政职务,你教教他,顺便帮我说服他,到时候留下来接你的班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