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父亲回京,不如分家?
春花一时失了神,那滚烫的茶水撒在温以落的袖口。那滚烫的茶水倒入她的袖口上,让温以落连连惊呼。
“你这笨手笨脚的丫鬟!再有下次定将你发卖了去!”
她有些神色不善但威胁道。
春花埋头跪下,身体还在瑟瑟发抖。
“饶命,夫人饶命!奴婢,奴婢下次不敢了!”
白氏有些心疼地将温以落的袖口卷起,想看看温以落被烫伤的痕迹。
那袖子一掀起,便看到了温以落手上青青紫紫的痕迹,温以落脸色大变,用力地把手抽出。
白氏见温以落这副模样便知晓了,温以落嫁到林府过得并不好,手上的伤痕估计都是林家人打的。
白氏拿起帕子便擦了擦眼角的泪光,心疼地将温以落抱住,“我的孩儿啊,你受苦了。”
温以落心中思索到,没想到上一世她那大姐风光的诰命夫人背后过的居然是如此生活。
自从林敬程夺取这登科状元的名号后,便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
往日里有什么不解气的,便回府对她动辄就打骂。
偶尔让她喝下滚烫的茶水或是吃下那过夜发馊的米饭。
她忍着不和家人说这一切,但是还是被白氏看出了眉目。
白氏虽然贪财,但她更爱自己的女儿,温以落可是她从小生下来便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。
连她二哥都处处护着他,让着她,她从来都没有受到过那么大的气!
“听母亲的话,我们和离,快去找父亲和老夫人,我们要去和离!”
白氏将温以落拉起,说罢就要她拉到花厅说话。
见温以落站在原地不动,急得白氏团团转。
“早知就将这婚事让给温念那丫头了,你都不知温念在姜平伯府是多么的如鱼得水!”
温以落心中笑道,她父亲只是一个闲散官职,并没有什么实权,和林敬成着三品少傅官职相比之下,她简直是高攀了。
况且和离了,她一个和离过的女子,又如何在京城自处?
这一丑事被揭发,不但影响她自己,更是会影响到白氏在温府的地位。
“母亲,这不妥。”
温以落冷静地拉着白氏说道。
若是因为她这一事让白氏在她父亲那失了宠爱,那苏姨娘便可以牢牢拴住她父亲的心。
那若是这苏姨娘日后统统压她一头,那她那庶妹迟早要站在她头上。
她要忍,忍到她封了诰命夫人那日。
白氏心疼温以落,幸好这当家权被她收回,不然她是根本划不出多少银子给温以落带走的。
温言过几日将回京城,他那大哥每次功成名就地回京城,宫中便会给他许多赏赐。
这些赏赐,足够弥补这温府空缺有余,若是有多的,那他便拿着些银子给自己添置些新衣物和首饰。
二哥儿应酬的银子也是足够了。
“二夫人,二夫人!”
她那出门采买的丫鬟急匆匆地从院子外闯进香坊院,惹得她有些不快。
“温将军……温将军……回京了!”
白氏脸色大变,那温言几乎不在京城,他住的竹兰院自然从未修缮过,她也从未吩咐下人上心收拾收拾那院子。
估计那院子的被褥都是潮着的。
她着急忙慌地吩咐下人快去竹兰院打扫一下,将那“竹兰”的牌匾擦得干干净净。
又吩咐下人快快去街上购些竹子和兰花裁种到院子里。
这竹子和桂花乃是温念母亲最喜爱的两样植物,温念未出阁时,也常常来这竹兰院子给桂花和竹子浇水。
温念出阁许久,这竹兰院自然也没有人上心处理,现在看来,定是一片荒芜的模样。
那采买丫鬟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“温老爷和大少爷,先去的姜平伯府。”
白氏这才心安了下来。
温念听丫鬟说父亲回京城先来了这姜平伯府瞧她,她有些紧张地将头上发饰端正,紧接着在双青面前转了一圈说道。
“怎么样,我这身去见哥哥和父亲合适吗?”
双青掩面轻笑,这小姐都出阁了,在父亲面前还是一副少女的模样。
少夫人连穿衣裳去见少爷都没有那么紧张,没想到这次去见父亲和兄长了,反倒是一副有些害羞和紧张的模样。
温念上一次见父亲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,上一世温以落妒忌地发狂将她杀害,也不知她父亲和哥哥怎么样了。
上一世,温念不待见自己的父亲,反倒是对二婶一家多有亲近,连圣上赏的首饰都纷纷分给她那三妹和二婶。
她记得有一次温言从塞外回来给她带了稀有的绿宝石,她将这宝石一扔说道“这些都是些什么糟蹋东西。”
温言一阵心寒。
温念却不知这块绿宝石几乎要了他父亲的命。
温言在正厅等了一小会,便瞧见了一片绿色的衣裙,他见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已经嫁做了他人新妇,那披散的头发全都盘起来作妇人髻,他心中有些感叹。
温言嘴唇颤抖,温念一向不喜和他亲近,这时父女相见,他却一时不知他要说些什么。
他怕惹得温念不高兴,就像之前那样,将她惹不高兴后便摔门不见他。
温念再次见到了父亲,眼泪都要流下,她走上前去抱住了爹爹。
温言有些诧异,甚至有些不可置信。
他这女儿一出生便没了母亲,他也不知如何管教女子,他又是一国之将……
他陪伴温念的日子并没有多少,导致了他们十分熟悉又陌生。
“爹爹,你平安回来了,真好。”温念说到。
是啊,真好,这一世她好好地陪伴自己的爹爹,不在重蹈覆辙上一世的遗憾。
“妹妹啊,你怎么能忘记了哥哥呢!”
温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手上还端着一盘点心。
见温念有些诧异地望着他手上的点心,他有些不好意思道“等了你许久,我便没有耐心了,我便四处逛逛。”
“这姜府的点心还真是漂亮又精致,我看厨房里还有妹妹喜欢的莲子羹呢。”
温景大大咧咧地喝了一口热茶说道。
温言见这姜平伯府待温念如此,心下便安定了几分。
温言拍了拍手,底下候着的侍卫便将手上的盘子端上前来。
“父亲这次从塞外回来,不知你喜欢什么,便随意地买了些新奇玩意。你且来挑挑,看看有什么喜欢的。”
温念重生一世,内心早已经不是懵懂的少女了,对这些小姑娘喜欢的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。
见温言有些殷切地看着她,她便笑了笑,露出兴奋的模样在那盘中四处挑拣。
温景向温念展示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大衣“这件大衣送给祖母,她定会十分喜欢!”
温念仔仔细细一瞧,温言虽然为武将,但内心却十分的细腻,次次回京,都给温家人带了许多礼物。
温念有些犹豫地开口道“父亲,既然我已经嫁出了温府,你们又常常在外。不如……我们分家可好?”
温言听完后脸色大变“你何出所言?我们温府一大家子都在一起,我和哥哥又不常在京城,你有了家人好照应。”
温念见父亲态度如此,便沉默了下来。
看来她有必要让父亲和哥哥看清楚这温府,他们口中的家人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了。
温以落回到林府,见府中下人都跪了一地。
她问那丫鬟,那丫鬟便说到那林老夫人和小姐今日又动怒了。
说这府中处处打扫得不得当,要狠狠地罚她们跪下。
见温以落回府,林老夫人便笑道“你可算回来了,这些下人都笨手笨脚的厉害。今日午膳都不知要吃什么了。”
林慕程从一旁走出“不如嫂嫂带我们去广福楼?我之前就听说道那广福楼里的点心是出了名的。我和母亲还未吃过呢!”
温以落心中冷笑,她这婆母和小姑子可真是好算计,知晓她从温府归家,必定被接济了不少银子。
她吩咐下人们起身,面上挂着笑道“我今日从温府匆忙回家,也还未用膳呢,竟然如此,那便备马车去广福楼吧。”
这林老夫人和林慕程也是贪婪,几乎将这广福楼的菜色都点了一遍。
温以落见那些菜一道一道地被小二端上桌上,内心都在滴血,她今日在温府里要的银子又要了一大半了。
那店小二从未见过来广福楼一次性点那么多菜色的夫人和小姐,全当她们是贵客,小心翼翼地伺候。
“沈夫人,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。”店小二见店内走进了一位熟悉的贵客,热情地走上前道。
内心暗自嘀咕,这沈夫人每月初一和十五才来这广福楼,今日却来了。
“沈夫人请坐!”店小二给她寻了一个雅致的包厢坐下。
沈夫人面露不满,她身边的丫鬟会意,走出说道“我们夫人一向都坐广福楼居右的包厢,为何今日给我们换了一出?”
“这……”店小二冷汗淋淋,自然那最好的包厢拿去招待今日来的贵客了。
“既然那包厢有人要下了,那那人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贵。我自然是要去看看是何人的。”
安静了片刻,沈夫人开口道。
沈夫人和她那丫鬟走到半路,便被一位夫人撞到了。
“哪个不长眼的人敢撞我?”林老夫人心中高兴,喝了些甜酒,撞到了人便有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破口大骂。
沈夫人见这位夫人衣着不凡,头上又带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发饰,却和她言行粗鲁这一番行径大相径庭。
她那丫鬟见这位夫人撞到了自己家主子,反而出言不逊,站出身来。
“你又是何人,为何对我家夫人出言不逊!”
林慕程听到似乎是自己母亲在门外被人欺辱,便走出门来。见那丫鬟推搡着自己母亲,心中气恼。
“你们又是何人!你们知道我哥哥是谁吗?如此胆大包天!”
林慕程见自己母亲被一个丫鬟推推搡搡,便扬声说道,说完后便瞧见了身后那位衣着华贵的夫人,浑然天成的富贵之气扑面而来,让她感到有些畏惧了几分。”
沈夫人上下打量了这对母子,一身的铜板之气,举止粗俗不堪,便说道“这广福楼尊右的位置,原来也是可以招待这些客人的。”
姗姗来迟的掌柜听闻这位贵客今日突然来到广福楼了,便连连地赶上前去。
“回沈夫人的话,是店小二有眼无珠,怠慢了您这位贵客,这次沈夫人的消费,都记在我的名下。”
他上前打着哈哈笑道。
这沈夫人一向不在这些平常日子来广福楼,这次突然间前来,小二自然也没有什么准备,将沈夫人最喜爱的位置给了他人。
“也罢,今日这粗俗妇人扰我兴致,但今日看在你的面上,我便换一处。”
见沈夫人开口说道,那掌柜欣喜万分,便让那店小二引沈夫人和她的丫鬟换另一处坐下。
林老夫人见这掌柜和店小二对那沈夫人尊敬万分,心中有些不满。
那沈夫人是贵客,那她今日来消费,难道她就不是贵客了?
“这位夫人,你知道我是谁的母亲吗?你对我如此羞辱,你不后悔?”
林老夫人将那位女子拦住,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。
沈夫人今日出来散心,被这莽撞妇人冲撞,早就没有了什么好心情,见她不依不饶,她也懒得理会。
“我儿,我儿可是当今的新科状元!”
林老夫人在她身后说道。
那林慕程见自己母亲受辱,心中也恼火,见母亲将哥哥的名号搬出,她也附和道。
“就是,我哥哥可是如今圣上的大红人!你又算什么东西,如此折辱我母亲!”
沈夫人听到“登科状元”后脚步顿了顿,回头道。
“你说,你儿是“登科状元”?那可是非常了不得啊。”
她身边的丫鬟正想上前说些什么,却被沈夫人一个眼神阻止了。
掌柜和店小二站在一旁,不知这位沈夫人会如何做。
“正是,你既然知道其中利害,那还不快给我跪下道歉!”林老夫人见面前那位夫人脚步停顿,面上复杂,她便开口训斥道。
沈夫人笑了笑,跪下?道歉?